姊姊講手機

姊姊講手機海邊的化妝品

83歲的姊姊講手機,跟她的日本曾孫子用達悟語對話,孫子用日語回答,世代的對話真的很有趣,她說,想吃飛魚,可是島嶼一直吹西南風,讓我無法出海,漁網在船上也沒用,希望明天天氣可以變好,在飛魚季節結束前可以豐收。今年抓得好少,出海沒幾次,現在外來物資愈來愈便利,原初勞力划船獲得的食物愈為困難,船也漸漸成為海邊的化妝品,不在是民族記憶的整體了,電話拉近對話距離,卻是身體的彼此疏遠,快速的機動船也是,我划船只是想接近波濤的脈動,如此而已。

月圓之後

曬飛魚乾

島上繼續吹西南風,海面上的氣候是出太陽,也很涼爽,但卻苦了我們男人,沒有辦法出海,我今年捕的飛魚不多,依據傳統習慣法,月圓之後必須把飛魚翅膀剪掉好庫存,魚的顏色因我用木柴燻,它們變成這個我們喜歡的顏色。許多島民因做民宿生意,因不會造船捕飛魚,使得捕飛魚的溫馨氛圍,熱絡的情境降低非常多,或許也可以這樣說,當愈來愈多的島民由實踐者轉為解說員的時候,只出嘴巴,不出手划船捕飛魚,我的說詞是愈來愈怕海浪,循環解說古老的傳說。

來蘭嶼教版畫的瑞士人

這位女士是我國中時期,她在二十歲時就來蘭嶼交我們畫版畫的瑞士人,她今年再來探訪她曾經熟悉的民族影像,她的記憶是在我們那個美麗的歲月的年代,此時對於我對”進步”的解說已是跨多功能,跨多迷惘情境詮釋,當解說員愈來愈多的時候,也是光說不練的年代的來臨。我們這些還在使用拼板船獵魚的族人,我們的話將愈來愈少,構成”自經區”,由台灣人來規劃我們的未來(專家)的荒謬劇愈圍強勢,希望台東縣政府不要承襲過去的錯誤,提出不是我們要的願景的願望,此時的社會互動已不是單向的想像了,專家在蘭嶼不是在台灣。

碼頭

蘭嶼開元舊港

這個碼頭是我這個年紀的達悟人去台灣謀生的起站,有的失落有人持之以恆地往前走,四十年後的今天,此地已成為外地人寄放機車做生意的戰場,民族在資本市場的戰役正在學習營生,許多朋友說我對閩南人有偏見,當你來到蘭嶼來看看來蘭嶼當投機客的那些外來者,真希望朋友們給他們上一課珍惜土地,重視當地資源的課程。過了旺季,這些機車又回台灣某處。對於這個小島,達悟人確實要正視我們自己未來愈來愈複雜的民族社會,啟動結盟,捐棄自私主義,讓我們在耐心的道路保護我們自己的島魂,別為圖利彼此傷害。

出海捕飛魚

划船出海捕飛魚

今天也划船出海捕飛魚,只網二十尾就回來,一對父子也划船出海,孩子雖然沒有讀書,但我認為孩子跟父親學習孩上的生存知識,無非也是好事。流水瞬息萬變,飛魚比人敏感就先溜走了,回來休息,再等明天,我喜歡等海洋氣候的變換,給我自己生活有重心,來自於大海調適生活節奏,在海上閱讀星空,閱讀波浪。

隱沒與堅持

紅頭村灘頭

一夜補的飛魚

2014下午出海,划拼板船的族人只有四艘,盛況已不復再,顯示民族科學的局部知識與實踐,將退化,讓位,如造船的知識,以及從造船累積的生態知識,智慧,林地與家族的都將隱沒。是的,划船隊醫般人不是累人的運動,兒是下一代的族人很怕晚上划船捕飛魚,這是重點。這一張照片是我年度第一次下網所捕到的,只有十二尾,第二次下網只有四尾,這個情況,表示今夜沒有多少飛魚,只好回航界敘寫小說,也繼續堅持這樣的民族科學的活動,紀史灘頭只剩我一個拼板船,也要堅持到最後一槳,若有可能,就訓練兒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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