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百杯
風,比昨夜弱了許多,起來坐在電腦前,是因為剛起床,兩個王老五坐在海邊的堤防,他們高過六十的年紀,是老海人的小學同學,他們依然使用拼板船划船抓魚,跟她們聊飛魚、船、夜航,以及潛水。她們說我難得跟她們談天,因而我當聽眾,他們當老師,六十歲想要有女人,是困難的年紀,他們三十歲的時候,我已經在蘭嶼,然而那個時候,她們把精力花在海上花在海裡,只好把海浪的變幻當作跟我對話的話題,我喜歡她們的故事,我的小說”天空的眼睛”裡的主角,也是他們的同學,這些人在飛魚季節,她們都在海上划自己的船,夜航到天亮,六十歲酒量只有六杯,她們的海洋知識卻是六百杯,今夜我很滿足於他們的聊天。
2012/10/25
秋意濃濃的,樹葉、海面,以及魚類都呈現了讓我珍愛””憂鬱””的氣質,在有活力與消沉之間游移,每年的年輪游到這個時節,天涼驅除了悶熱,風雲驅離了遊客,外孫女的咖啡亭也休假了,天空的藍去了南太平洋,明年回來時,我會繼續的捕飛魚,此刻,我卻夢想去逛誠品書店,在書海面前給自己挫折,凝視馬奎斯穿透獨裁者的那雙眼。現在,我開始閱讀我的貓,我的海,在活力與消沉之間親吻風的憂鬱。